一个轿夫救火连累带烤早已干渴难耐,便迫不及待地伸手舀起一瓢,仰头猛灌,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混着泥土和烟灰在衣襟上留下斑斑水迹。
陈靖因奋力救火,早已不顾斯文形象,他浑身乌黑,活脱脱一个烧炭翁的模样。火势已灭,他此刻只想痛快地洗去一脸的污垢。
陈靖洗罢脸,四下张望寻找毛巾,正要开口询问轿夫为何不速取毛巾,却见那轿夫突然捧腹跪地,口吐白沫,身体一阵熟悉的抽搐,然后便僵直不动了。
陈靖和另一名轿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短暂的震惊之后,陈靖猛地清醒过来,声嘶力竭地大喊:“水中有毒!快,赶紧通知大家,千万不要喝水!”
另一名轿夫反应过来,一边疾呼,一边发足狂奔,去阻止其他人饮用这桶致命的清水。
现场只剩下陈靖一人,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的水珠还未擦干,混着烟尘和惊恐,形成一幅诡异的面具。突然,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发出一阵悲凉的狂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透出无尽的苍凉和绝望。
夜色如墨,浓重得几乎要滴落下来,街道两旁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却难以照亮这深不见底的黑暗。刘秀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巷中回响,带着一丝急促,当他听见陈靖那声撕裂夜空的呐喊时,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刘秀转身的动作在夜幕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他的身影重新回到陈靖的身边,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眉宇间的忧虑和深邃。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后的焦糊味,混合着夜露的湿气,让人呼吸都感到压抑。
陈靖站在原地,胸膛起伏,他的声音在夜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刘兄,你看看这世道,恶人当道,天理何在?”他指向地上的轿夫,那僵硬的身体在火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是无声的控诉。
刘秀环顾四周,只见街角的阴影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未知,让整个场面更加阴森可怖。这个社会混乱与阴暗在这夜色中得到了最生动的体现,甄阜的无法无天,如同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我们必须小心,甄阜的手段毒辣,不可不防。”刘秀的声音低沉,仿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