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中,命丧当场。人们纷纷逃窜,赶紧回家打包了些衣服及银钱,拖着家人逃离了平安村,只留下些不肯走的老人家。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秋娘含泪问道,随即又要伸手拉起张云山,“我要带你一块儿走。”
张云山又重重咳了几下,生气道:“如今我这幅身子,走了也是拖累,咳咳……若是只有你们娘俩走,倒还轻松些。”
“爹,天儿不要和你分开,呜呜……”张云山十岁的儿子也在一旁哭了起来。
“天儿乖,不用担心我,咳咳……快些和你娘走吧。”张云山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安慰的摸了摸儿子的头。
“快些走罢,跟着……咳咳……村里的其他人一块儿走,也能有个照应。”张云山继续催促着。
秋娘抹着泪,紧紧抓着张云山的手:“相公,我实在是舍不得你,放心不下你。”
张云山抽出一只手,安慰的拍了拍秋娘的手,道:“咳咳……我这身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横竖都是死,咳咳……若要让我客死他乡,那多凄惨,我宁愿死在这平安村里。”说罢,歇了歇,又继续道,“可你跟天儿不一样,你们健健康康的,未来日子还很长。若留在这里,保不齐那一天就被流箭射死了,或是饿死了……咳咳,你们出去了,还有很大希望,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好好将天儿抚养成人罢……咳咳。”
说完这番话,张云山放开了手,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们娘俩。秋娘泪流满面,纵有再多的不舍,终究还是带着天儿离开了。
村子里该走的人都走光了,待这场战役平息下来后,张云山从床榻上起身,同村里的老人们取水浇灭了村中各屋的火,掩埋了地上的尸体。然终有些屋子被烧成了灰烬,终有些人死于非命,平安村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残破不堪。
时间久了,村中留下的老人们相继去世,人越发少了,村中长满了杂草也无人处理。得病的张云山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被子上染满了咳出的血,像是一朵朵鲜艳的花。
如蔓走进这残破小屋,站在张云山的床榻前,鼻间充斥着血腥味。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张云山费力睁开眼,只模糊的看见一袭绿裳。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