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的痛苦与思念,潇儿总该是能明白的,毕竟她与他受着同样的痛,受着同样的仇恨。我知道潇儿这么些年一定也受了无数的苦,可小意同她比起来,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若你不是潇儿,便当我们白来了这一趟,若你是,总归是皆大欢喜的事,又要顾忌些什么呢?同胞骨肉分离二十载,如今有缘相见,早已是幸运不已的事了,往日受过的苦楚大家都明白,亦不该成为拒绝的理由。
我说了这么多,不为别的,只为替小意说出这些他本不会说出的话,如何取舍,都只看姑娘你了。”
说罢,再望向兰湄,她早已是转过了身子,泪流满面。
想来,如蔓这些话是赌对了。
兰湄直起身子,定定地看着萧何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却又放弃了,只是眼中满是泪,不断从那白嫩娇艳的双颊滑落,顺着精巧的下巴,滴落下来。
看到此番景象,众人也该明白了。
萧何意握着如蔓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可不论怎样,他都是惊喜的、激动的。
“潇……潇儿?”他又重复着之前的那声呼唤。
如此肯定。
“哥……哥哥。”兰湄嚅嗫道。
她对这称呼早已有些陌生了。
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啊,萧何意只觉恍然回到年幼之时,潇儿总攥着他的衣角,粘着他到处跑,一声声的“哥哥”萦绕耳畔。
思及此,他的眼眶又红了几分。
萧何意走上前,想抬手拥住兰湄,最终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哽咽道:“潇儿……是哥哥不好,这么晚才寻见你。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罢?真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比起哥哥,都不算什么。”兰湄尽力地勾了勾唇。
“不怕,往后、往后我便带你回家。”
“回家?”
“是啊,回家,回到我们原来的家。”
“好,回家。”
兰湄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头掩住了眼底的几分异色,无人发觉。
此时此刻,一直沉默的赵子乾拍了拍手,嬉笑道:“行了行了,兄妹相认是大喜事,何必这般凄凄惨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