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双耳轰鸣,无法呼吸。
“潇儿她……可有同你说些什么,或是有过什么不寻常的举动?”片刻,如蔓似是想起什么,便转头同圆儿问道。
圆儿摇了摇头,道:“倒是没说过什么话,我替她备好水,她便说今日不用我伺候,让我去歇息了。若说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倒是有的,便是姑娘在沐浴前,同我要来了纸笔,也不知她在这种时候还要写些什么。”
“纸笔……?她写的东西在何处?”如蔓眼神微微一亮。
“就在……”
还未等圆儿回完话,萧何意便先一步冲到了矮案前,看到了桌案上的萧宛烟的绝笔。
他拿起纸来,娟秀的字迹映入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兄长亲启:
哥哥,潇儿许是最后一次这般唤你了。
潇儿此番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亦是早便有的想法。之所以苟活至今,不过是心存幻想,有着牵挂罢了。如今能得见兄长一面,已是心满意足,再无心结,也好放心归去。
潇儿于淤泥中苟活许久,早已身染风尘,便是再多的水,亦是洗不净心底那份脏污的,又怎配是萧家之后,当朝大将军的胞妹?
我本孤傲,委身于此自是深受煎熬,如今得以解脱,本就是心中所盼,亦不用夜夜做那些个噩梦了,只是如今这副模样,怕是无颜面对泉下父母了。
兄长莫要为此伤心,你不知,今日是这些年来,潇儿最欢喜的日子,别无他求。兄长这些年相较潇儿所受之苦,定是只多不少的。
请原谅潇儿今日的任性之举,活了这般久,也只做这一桩错事了。兄长只当我去远行了,又过得自在,再无糟心之事。
愿今后,兄长活得轻松自在,幸福美满。
勿念。
萧宛烟绝笔”
不知何时,纸张上晕开了水花来,仔细一看,原是萧何意的泪。纸角被紧紧攥着,皱缩者,像是要被揉碎的模样。
许久,他放下了手中的纸,终是嚎啕大哭起来。
像个孩子一般。
如蔓并不好奇萧宛烟写了些什么,但她多少能猜到些许,毕竟于她而言,萧何意才是最令她关心的。
她上前轻抚着萧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