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转而同萧何意行礼道:“林将军赴宴寒舍,下官荣幸之至,也是……家孙的福气。”
他低着头,心情复杂,有些不敢正视萧何意,也是防止自个儿不慎失了态。然而微微停滞的语气,却将他的那份难以言说的复杂心事露出了马脚。
萧何意并未立马回复,似是在平复自个儿的心情。他注视着季泽向他躬下的身子,胸中酸涩不已,深吸一口气,简洁回复道:“季大人不必多礼,大人府上特意诚邀,我自是要来沾个喜气。”
“是、是。”季泽连连点头,笑得有些苦涩。
随后季泽又询问了一旁的如蔓,寒暄了一番,几人便各自落了座。前来赴宴之人陆陆续续到府中祝贺,大家喝着茶,畅聊诗书礼乐、文章经略,很快便也到了晚宴之时。
然而众人之中,却总有些人心不在焉,饶是新生之喜,也抵不过这相见不能相认的万般苦涩。
不论酒量的高低,众人皆已有些醉意熏熏,然而萧何意与季泽却是未沾几分酒,萧何意自是无心喝酒,亦无人敢劝。然而季泽却是以身体抱恙为由,实则另有打算。
过了些时候,季泽叫过来季清波,附耳同他说了些话,只见他神色一闪,点了点头,便回到了宴桌上。因其位置于赵子乾下方,与他交谈倒也方便,季清波便鼓足勇气开口同他说话,他倒也向来没有架子,亦笑着同他交谈。
然而二人说着,声量便越发减小,饶是邻座都听不清了。只见二人面色不复那般轻松,赵子乾听着,微微点着头,而后季清波便又从宴桌上离开了。
萧何意正襟危坐,用余光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时夹菜品尝,然而这些美味佳肴在口中却是毫无滋味。
自季清波走后不久,赵子乾亦站起身来,似是要离开的模样。萧何意投去目光,只见赵子乾回望过去,同时以眼神示意,便转身离开了宴桌,向着季清波消失的方向而去。
萧何意神色一沉,扫视四周,只见桌上的客人已醉了大片。他仰头闷了一口酒,起身跟上赵子乾。二人绕过长廊,走至一个冷清的偏院,唯有一个不起眼的屋子亮着灯火,略微思索一番,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屋以后,发现里头只有如蔓一人。
如蔓似是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