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见,总该有许多话要讲。可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况且二人分离多年,所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讲完。
沉默许久,如蔓这才开口:“你何时回来的?”
“约莫有两个月了。”
“我本以为,只有我提前到来,却不曾想你竟比我还早许多。”如蔓有些感慨。
只见慧心呆呆地望着远处发白的山头,酸涩地笑了笑:“莫说你,连我自个儿也是不曾想到的。”
他意有所指,似是在回答如蔓的问题,仿佛又不是。然而他很快便又回过神来,望向面前的如蔓,寻找着她这些年来的变化。
若说相貌,自是没有的,不过是清减了些。
然而他却明显感受到,如今的如蔓大不如前了。
十数年前的如蔓,嘴边时常挂着笑容,尤其调皮的时候,总挂着那样一丝狡黠。尽管她修行千余年,但心性仍如世间寻常少女,不乏天真活泼。
然而如今的她,眉眼间总挂着那样一抹愁绪,似是历经不少世事,隐隐约约还透出一股子消沉与苍凉来。
慧心瞧着,不免微微蹙起眉头,心头渐渐涌起对她的心疼。
“你瞧着变了不少。”
“有么?”如蔓不禁抬手抚上脸,有些疑惑。
“不是样貌,而是你的眼睛。”慧心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些年,你许是经历了不少伤心事吧。”
被说中了心事,如蔓低下眉眼,眸光暗了暗。然而很快便又抬起双眸,倔强地否认着:“……哪有。你倒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是了,在慧心观察着如蔓的同时,如蔓自也是在打量着他。
褪去了幼时的天真活泼,亦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慧心沉稳了许多,他的并不如萧何意那般棱角分明,虽柔和,但也不乏坚毅。
温润如玉一词,用来形容他最是恰当不过。
可到底是经历了诸多事,他逐渐内敛且沉稳,不再如当初那般,将情绪都放在脸上,令人一眼便能看得分明。他已是青年模样,分开前续起的发如今又被削落,加上这一袭粗布僧衣,倒也添了几丝禁欲的味道。
他与如蔓如出一辙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