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来赈灾的这队人马的期待与注目。
多日以来,无片瓦遮身,无食粮以充饥,灾民们双颊瘦削,蓬头垢面,衣衫破烂,不少人连双草鞋都不曾拥有,赤裸着双脚,任由碎石割破皮肤。
而那对母子,便正对着他所在的马车的窗户,位于五步之外,落在这群灾民之中。母亲的脸上是意料之内的疲惫与风霜,她似乎看不到将来的希望,唯有在望向幼子时流露出那一抹慈爱之色,也仅在她怀抱着幼子时,那瘦弱的臂膀成为了最坚强的盾。
赵光睿对上男孩那灵动好奇的双眸,不禁有些鼻酸。
不论他曾在心中做过多少次设想,眼前实实在在的冲击是他不论读过多少典籍也不能相较的。他心知天灾使百姓受苦,却不知有这般苦,而此刻的复杂之情无以言表,最多的是对天下的愧疚,愧对于天下人的供养,愧对于上天予他自小锦衣玉食的恩赐。
“文良,可有银子?”赵光睿紧紧地抓着帘子,问向同坐一车的随从,指尖有些发白。
陆文良摇了摇头,却又试探道:“太……大人,可是要将银子给那些民众?”
“不可以么?”赵光睿皱了皱眉头。
“大人既有此心,本是关怀百姓,无错之有。然而大人可曾想过,这当真是个上上之策么?”
赵光睿放下帘子,无奈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论接济何物,势必招致哄抢,造成混乱,而银钱更甚,平日里为财物杀人放火之事便已不计其数,更况灾时?灾民众多,只给少数人势必招来嫉恨与觊觎,可若人人都有,又哪里分的完,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我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不过是看不得他们受苦罢了。”
“天下之大,受苦之人何其多,大人便是一个时辰救一个,这一辈子也是救不完的。”
“即便如此,那能多救一个便多救一个。”
“大人有这般想法,将来势必是百姓敬爱的贤明之主。”陆文良由衷道。
“借你吉言。”赵光睿勾了勾唇,却仍是神情忧虑。
毕竟前路漫漫,将要发生什么犹未可知,他连眼前的灾情都未治理而成,更别说成为一位贤明之主了。首次目睹百姓流离失所之惨状,饶是熟知圣贤之书、通晓治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