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上前轻轻拍了拍吴家老嬷,然却并未得到回应。他的目光从床边扫过,几个馒头显然已经干硬,一直不曾动过。
慧心轻轻叹了口气,只转头问一旁的张生:“张大哥,你上回是何时来的?”
“已是五日前了。”张生忙答道,后又瞧着那些馒头皱眉忧虑道,“这些馒头是我上回来放这儿的,今日来看望,竟是半口未动,这……”
“如此想来,吴阿嬷已是不吃不喝近五日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饿这么些天啊,何况她年纪大,身体本就不好。”慧心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张生亦跟着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唉,我也是无法日日来盯着。往日她也不至于这样,不论如何,三餐也是吃得下的呀……如今也不知是怎的了,喊她也不应,也不曾动过,也真是没有半点办法了,这才把覃大夫叫来瞧瞧。”
慧心与张生这方交谈着,那覃霖沉默不语观察了老嬷许久,终是抬手探向了她的手腕。
然越是探索病情,覃霖那眉头便越是紧锁,神情越发凝重。
许久后,他才收回了手,惋惜摇头道:“怕是不行了,只在这一两个时辰之间了。”
“师傅,当真是救不了了么?”慧心心中一紧,有几分酸涩袭来。他的语气有几分不可置信,亦带着几分恳求。
“慧心啊,你向来聪慧,何必再问我呢?”覃霖叹了口气,“她忧思过度,又绝食五日,滴水未沾,本就是存了死志的,现下已是药石无医了。你学医已近一年,自然是明白这些的,心病本就难医啊……”
面对覃霖带着怜悯与无可奈何的回答,慧心眼中那微弱的希冀也变得黯淡无光了。
“是啊,心病难医,或许于她而言,活着反倒是没什么希望了罢。”沉默许久,慧心才伤怀道。他并非不明白吴家阿嬷长久以来的孤独与渴望,然念想一日日幻灭,终于化作了催促她寻死的那根白绫。若异地处之,慧心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孤寂与折磨,能够理解她如今的选择。
然却要他活生生见到她在自己面前气绝而亡,他似乎又万分不忍。
“罢了,罢了。活到这把年纪了,倒也算是解脱了,外头雪大,咱们便也在此守会儿罢。张生啊,吴老嬷如今也是无亲无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