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冲进去的时候,王部长虽然是躺在病床上,但整个人的气色还是不错的,完全没有传闻中重伤濒死的状态。
于是二人冲突一触即发,据说最后游心白劈了病房半面墙,要不是医疗部的奶妈们拼命阻拦,那一刀肯定会连王部长一块劈了。
此后,哨塔总指挥刀指王部长,质问他为什么还活着的一幕,再也无法从哨塔体系的记忆里被抹除。
其他人无法当面质问,但都能从事件发展的逻辑推出结论:游心白有一颗主持公道的心,可当时的他不能动王部长,他动不起。
普通人只需要计算自己的得失,但站在哨塔顶端,他要计算的得是全人类的得失。
问罪王部长,能告慰冤魂和民心,可是,会让哨塔科研就此止步。
王部长已经不单纯是个人,他是高阶特职超常增员的希望,是正在起步的暮归人计划,还有更多的,足以让普通人和低阶特职在战斗中保命的设备……
总之事件的最后,游心白对王部长的问责无疾而终,一切照旧,王部长仍是王部长,被处决的五名特职信息封存,仅记录为污染者,风波就此平息。
一切似乎是一场利益权衡的抉择,人命被量化,牺牲少数,保全多数。
要说这场权衡唯一的疏漏,就是没能及时封锁住消息,让此次事件引起了轰动和传播。
像是生物体内的癌症,根植在华系哨塔,每当外界的关注像ct一样扫来,此次事件就会以污黑阴影的形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这让人们有种预感——历经数千年,这座名为哨塔的巨物已病入膏肓,或将在当代的某个日常,突兀地轰然倾塌,在污名中悲哀的死亡……
矮小的阁楼空间里,老王同志此刻很有挫败感,因为他游说计划折戟,没能让当代大学生充当临时刽子手,个人情绪很消极。
“我不能动张栩,你又不肯出手,那我们怎么办?就在这儿耗?耗足一百八十天?”
老王难得还有调侃的心情,跟时非打了个趣。
时非笑笑,摇头:“放心,肯定耗不了那么久。”
老王以为他这话是又同意出手,结果时非接着说:“张栩搞了这么大一出,算是背水一战了,他肯定不会容忍你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