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悠远,似在回忆过往。
“我以前参加企业高峰会时见过你爸爸,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哦,说起来,你父亲那时候还是省领导,挺不错一人,在大会上进行开场发言,戴着平光眼镜,很是慎重整肃。”
他顿了顿,继续娓娓道来。
“后来,在一场饭局上,我本想借机认识一下你父亲,谈一谈涉农相关项目的建设。”
“哪里晓得,当时d市的几场农事招标项目,早已在暗中被瓜分完了。”
“可惜啊,当时我打听到你父亲喜欢邮票字画,还特意搜罗了不少,想趁机走走人情。”
“没想到,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竹篮打水一场空’几个字,虽未明指,却饱含暗示。
赵凯哪里听不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明面上在闲聊过去,实际在告诫自己,这趟玉器店的行程,无论自己抱有何种心思,都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刚刚还在想温同仁怎么无缘无故提及往事了,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赵凯转动轮椅,朝前挪了挪,仰着头,同站在高处的中年男子视线交汇。
他故作惊讶道:“原来温叔叔同我父亲还有这样一场渊源?”
温同仁没吭声,静静看小伙子表演。
赵凯接着叹了口气:“哎!看来确实是家父当时未能尽到职责!”
“这样吧,晚辈先替代家父向温叔叔您赔礼道歉。”
“既然您身在玉器行,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今日温叔叔您在店里的所有消费,统统由我赵家来买单,也算我家展示的小小的诚意。”
“但求温叔叔您能摒弃前嫌,赏个脸,赐晚辈一杯酒水喝,不知意下如何?”
赵凯口吻是亲切的,态度是卑微的,言语处处低服做小,好似他们家真的是过错方,此刻正悔不当初的迫切的想赎罪。
温同仁清醒得很,他深知豪门贵胄的劣根性,更明白,世上有两种人最靠不住,一是商人,二是官员。
若真信了赵凯的话,确实不如早点投胎了事。
面对赵凯的刻意逢迎讨好,温同仁付之一笑。
不动声色道:“赔礼赎罪什么的,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