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但价码上…”
张衍一哭笑不得:
“老朽不过抄你几句话,怎么这般市侩?”
赵都安认真道:
“老王你这话不对,你既是修天道的,莫非忘了,我当初与你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就是有余,我就很不足。”
老天师无言以对,摇头笑骂:
“天道焉能如此解释?修士论道,乃高雅之事,到你这里,却好似商贾交易一般。”
赵都安正色道:
“你莫要以为商贾之道便低贱,这可是大学问。”
老天师笑呵呵道:
“好好,老朽不与你争辩,老朽这些天为门下弟子修书,正为一些字句发愁,你若能给老朽些许启发,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吧…赵都安勉为其难,好大不乐意道:
“你要问啥?”
这副态度,若给天下人知道,势必令无数人捶胸顿足。
能与张天师对坐论道,这等机缘,不知多少强者求之不得。
哪怕女帝,都少有这般待遇。
可赵都安非但不珍惜惶恐,还一副担心被白嫖的守财奴模样。
老天师也不恼,笑眯眯道:
“也不是什么新问题,只是底下年轻弟子,虽懂修行,却始终对修道不得要领。
如你上次阐述‘道’字,老朽虽能体悟,但年轻弟子,却大多分不清修行与修道的区别。
以为,修道便是奉‘天道’神明,而修行,便是以自身为容纳天地伟力之器物,小友以为此解如何?”
“道和器分不清么?”
赵都安思索了下,忽然记起《周易》中的一句话,有些适合,略作沉吟,缓缓念道: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正如一阴一阳是为道,此为,我之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