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愣了下,领会精神道:
“陛下是担心,涉及贪腐的,不只那太仓县令一人?”
莫愁点了点头,眼神幽冷:
“按检举信所言,此事已持续数年。先帝在时,便存在了。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当真有能力,长达数年一手遮天?陛下只怕,这太仓县令,只是冰山一角…这才是关键。”
赵都安却摩挲下巴,说道:
“我倒是在意,这封检举信,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时候来了。有点意思。”
莫愁怔了下,看着他:“你这话何意?”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赵都安不甚在意道:
“我这个人疑心比较重嘛,况且,这也可以解释。陛下这半年来声势愈昌,百官都看在眼中。
上次逮捕王知事后,更下令大赦官场,更显气魄…
如此,京城之外的官吏相信陛下乃明君,甘心冒险检举投靠…这合情合理。”
莫愁深深看着他:
“还有一条,在‘白银’本身,你该知道,陛下为何格外看重此案。”
赵都安沉默。
他当然知道。
这与他提出的“黄金三策”息息相关,摊丁入亩中,明确将大虞的“铜钱本位”切换为“白银本位”。
这意味着,大虞的“银矿”一下变得无比重要起来。
况且,朝廷要推行新政,按照他的设想,准备开辟“贸易市场”,吸引商贾入场,启动经济飞轮…但前期,还是要朝廷先砸钱的。
因此,太仓银矿,作为朝廷的“钱袋子”,出现贪腐,往小了说,是蛀虫搞事。
往大了说,若处置不善,对拖累“新政”。
甚至,官员贪腐,本身也是“黄金三策”中,对官员推行“考成法”涵盖的内容。
赵都安甚至隐隐有些怀疑,在这个时间点,爆出来这件事。
案子是否如表面这般单纯?
“总之,太仓贪腐案虽只涉及一矿,却与新政息息相关,你身为新政提出之人,该知道这件事的分量。”莫愁严肃道。
赵都安揉了揉脸,吐气苦笑道:
“我去也可以,但离开京城,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