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堂外的素袍老者先是愣了下,旋即便要动身。
旁边佩刀的汉子却抢先道:
“砍竹这等粗活,何劳烦吕师,某家去就好。”
说话间,腰间直刀已出鞘,大踏步就朝外头走去。
老举人闻言脸色变了,他爱惜那墨竹近乎儿孙,哪里忍心,任这粗人砍伐?
当即起身想要阻拦。
“举人老爷不必亲自引路,对了,方才庄中那群蹴鞠少年冲撞本公子的事,还未算清。
说来,不知这群少年郎比之竹林,哪个砍起来更爽利?”
赵都安笑着说道。
话语中,好似杀人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那是权贵子弟对寻常百姓近乎天性的冷漠。
宋举人身子晃了下。
他不知这神秘的年轻人,是否真敢屠戮庄子。
但他知道,能令吕青风俯首帖耳,甘心为奴仆,必然是极有权势的大人物。
再听这一口官话,或是朝中某位大贵族的子弟也不一定。
他虽在太仓县地位很高,但见过真正天地的宋举人知道,他这区区“举人”功名,放在京城权贵眼中,也只是蝼蚁一只。
换言之。
对方哪怕真将小五他们杀了,只要找个罪名由头,大可以安然无恙。
而相比于人命,砍伐墨竹,更是小事一桩。
“这位公子!小姐!”
年近五旬的老举人声音近乎哀求。
本能向身为女子的徐君陵求情:
“老朽不敢欺瞒二位,若公子想要什么,庄上有的,您大可以都拿走,只是那宋提举,确实与我宋家无关啊…”
说着,这位堂堂举人,便竟要跪伏下来般。
徐君陵自进来后,一直安心看戏。
这会却也有点摸不准赵都安的意思了。
不禁眸子看向他,欲言又止。
然后愣住。
只见赵都安神色平静至极,那双眼睛里,藏着近乎没有情绪的审视,似在窥探老举人的内心。
直到持刀汉子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赵都安终于开口: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