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
风尘仆仆的陈御史进门,拱手堆笑:
“袁公,下官回来了。”
袁立笑着叫他入座:
“回来的这般突然,此行太仓,可还顺利?赵都安没与你一起?”
“赵大人先一步进宫了。”镶嵌了银牙的中年御史说道。
啧…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儒雅清俊的大青衣笑了笑。
只听陈红道:“太仓一案,已然告破,那县令王楚生已缉拿归案,只是事情发生了些许变故,牵连出一些人。”
“谁?”袁立似并不意外。
“临封布政使高廉。”陈红吐出这个名字。
袁立脸上笑容缓缓僵住,似在消化这个消息,他表情严肃起来:
“当真是…他?没查错?”
陈红道:“那县令亲口指控,并有证据…”
他飞快,将早打好腹稿的过程说了一遍。
袁立听完,不禁站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轻吐一口气,呢喃道:
“怎么会是他…唉。”
他头疼地叹了口气,平静了没多久的朝堂,又要掀起风浪了。
相国府。
一辆马车急匆匆停在门口,高鼻梁,约莫四十岁模样的“小阁老”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
不理会府内家丁行礼,径直急匆匆朝后院奔。
口中喊着:“父亲!父亲!”
却扑了个空。
“应龙?老爷在小睡,你莫要喊。”一名貌美的妇人走了出来,乃是李彦辅的妾室。
这会摆着手,试图劝阻。
“出事了,我去见父亲!”李应龙神态焦躁,脸上萦绕一股戾气,一把推开美妾,朝卧房去。
俄顷,大手砰砰拍门,等到房间中传来一声进。
李应龙才推开门,只见秋日午时的卧房内。
大虞相国李彦辅正倚靠在罗汉床上。
鬓如反猬皮,眉如紫石棱,凌乱毛躁的胡须与两侧鬓角连成一片。
披着一件暗红色松垮外袍,上悬白色玉石扣子。
此刻缓缓坐起,单手撑着床榻,眼神锋利如鹰。
“父亲…”李应龙给老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