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余地啊。”沈二爷目光闪烁,将笔一丢,沉声吩咐:“叫起所有人,备车准备出城!”
高廉被杀,这意味城中博弈的激烈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是!”
不多时,宅子后门打开,沈二爷带上随身物品,钻进车厢,一行人乘着夜色,朝着城门口赶去。
京城不比地方,晚间守门军卒极严,非有特殊地位的,难以出城。
沈二爷也没法夜间出城,所以他的计划是先去城门口附近等待。
已是深夜,再过最多两个时辰,黎明破晓,城门就会打开。
“辘辘…”
车轮在大街上转动,马蹄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脆,所有人压低了声音,马都给锁住了嘴,生怕惊动夜巡的军卒,生出额外麻烦。
轻微颠簸中,沈二爷忐忑而焦急地前行,默算车速。
沈二爷心头一坠,强自镇定,走下马车。
随行的族中护卫也按住了用布匹裹着,或藏在包袱中的武器。
月光下,长街蒙着一层轻纱,没有预想中持着火把,骑着马的巡城禁军。
街道前方,中央的位置,只站着个看不清模样,穿着再寻常不过衣裳的人。
一动不动,拦在车马前行的方向。
“谁站在那?!”沈二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外表镇定,颐指气使呵斥。
那人没回话,只是一步步走了过来,月光下,显出一张平平无奇,没有记忆特点的脸。
平凡的就像酒楼里打杂的小二,或码头扛麻袋的民夫。
对方也没有持握任何武器,踩着布鞋走过来,目光平静地盯着他:“建成沈家二爷?我家主子让我给你带句话。”
沈二爷眉头紧皱:“你主人是谁?站定不要动。”
然而下一秒,那人却身影一晃,就在几名护卫胆寒的目光中,瞬间出现在自家二爷身前。
几乎贴在一起。
沈二爷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头顶瓜皮小帽下,已沁满了汗珠。
就在他以为这神秘武人会对他出手时,对方脚步一动,竟重新拉远了距离,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就好似,当街拦车,真的只是传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