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微笑道:“好说,好说…”
这一句话,却是将赵都安放在了师长的位置了。
堂堂大儒,称一个佞臣为师?
正阳又转身,目光扫向在场一张张近乎凝固的脸孔,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他没有说下去,转身,一步步走出凉亭。
陆成等弟子茫然地朝两侧让出一条路,目送恩师挺胸抬头走出去,愣了片刻,才迈步追赶了出去。
秋风拂过梅园。
众人就这样安静地目送正阳学派的人离开。
人们仍旧处于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或沉浸于方才那番学说中,或对事情戏剧性的发展而一时难以接受。
“先生…诶…太师,你看…”
梅祭酒杵在原地,左看看,又看看,不知如何收场。
这算结束了?还是没结束?
董太师也只站在原地,犹自没有回神,他准备了好些天,殚精竭虑。
结果…很可能动摇女帝继位合法性的论学,就这么…没了?
白衣僧人辩机脸上,那看热闹的笑容早已僵住,他脖颈缓缓转向对面,与面带微笑的赵都安对视。
赵都安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辩机读懂了他的唇语,那句话是:“法师可还满意?”
辩机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双手大拇指迅速拨动佛珠,用这种方式平复心绪。
“这就走了?”
董大茫然地站着,扭头先看到了韩粥等学士复杂的脸孔。
然后,一群人才看向从始至终坐在椅子里,姿态慵懒悠闲,仿佛眼前的大事全然与自己无关的赵某人。
“那心学…”孙莲英迟疑询问,老宦官对学问也不了解。
莫愁板着脸,眼神幽幽地盯着他:“我需要一个解释。”
顿了下,她忙又补了句,“给陛下。”
赵都安一脸无辜地迎着这些脸孔,然后发现园中人群不少也都调转视线,望向他,一副要扑过来,询问个透彻明白的模样。
哦豁…好像捅了马蜂窝了…赵都安拍拍屁股起身开溜:
“我还有些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