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士族,乃至对王爷您最柔和,最好的结果了。因为更糟糕的结果是战争。”
“我虽不是读书人,却也读过大虞王朝的史书,六百年国祚啊,期间也并非是一帆风顺,比如三百年前,就爆发过一场席卷各地的匪患。
彼时烽烟四起,各地世族或被土匪灭了,或自身便成了匪…
最终虽还是朝廷获胜,没能改朝换代,但整个疆域却也被战火滚了一遍,战后百废待兴,却反而焕发出生机?”
“为何?便是因为一场厮杀,将原本占据大量财富土地的士族,官员们灭了一片,空出了许多新的位子…
而我看史书时,更注意到有趣的地方,便是那场烽烟中,一些土匪军背后,隐约有当时那一代帝王的影子…
呵呵,我自然是不信的,想必是一些民间野史官恶意中伤…”
赵都安给自己叠了个甲,才继续说道:
“而如今又是三百年过去,整个大虞朝这只池子,已是蛟龙处处,龟鳖遍地,积压的人透不过气…您说,若是此刻再爆发出几支乱军出来,会不会趁机将最为富庶的淮水道也杀一遍?
届时,手中有兵马的倒是不怕,可淮安王府似乎并不是兵强马壮的吧?
到时候,面对土匪的刀剑,钱财又能买几条命呢?
恩,我当然相信,您肯定不会受匪患所扰的,但其余的士族呢?
他们可未必保得住自己,而这些人没了,我想任谁坐在龙椅上,都不愿意看到淮水道还有山头留下,您说…是吧?”
伴随这一番长篇大论砸出,整个大风楼陷入诡异的安静。
连底下的第四层,都仿佛感应到楼上气氛的突变,而安静下来。
淮安王已经彻底坐不住了,那肥胖的身躯微微前倾,扶着座椅扶手的双手攥得死死的,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郡主徐君陵同样脸色微白,既没想到赵都安竟将话说的这样直接,充斥威胁意味,也似被其描绘的图景所慑。
威胁?
威慑?
没错,赵都安就是在威慑。
继这对父女一开始掌握谈话主动权,赵都安将其打破后。
他一连串的主动出击,已悄然将这场谈话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