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言的青年,容貌寻常,气度却有一股大国手的骄傲,额前一缕发丝微微泛白。
于人群拱卫中而来,眼神睥睨,看向丹澈,嘴角微微上扬:
“陈某倒想领教下西夷僧侣手谈之功。”
穿着红色僧衣,少年模样,看似谦和有礼实则同样眼高于顶的丹澈小和尚将手中的饭盒放回竹篾箱子,神态终于自到来后,第一次露出了郑重的模样。
只是那双色彩与虞国人略显区别的瞳孔中,透出强烈的战意。
显然对陈九言这名棋待诏的名字,并不陌生。
“请。”
丹澈做了个“入座”的手势,陈九言欣然入席。
眨眼功夫,二人相对而坐,陈九言笑道:
“你可以先吃饱了再下棋,免得外人说我大虞以大欺小,车轮战你一人。”
丹澈笑容质朴,却针锋相对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九言不再废话,双方各自在对角星位搁置两子,占了座子,如此限制先手优势。
而后陈九言以挑战者身份,执白先行,起手三六。
丹澈坐姿端正,如一名棋馆中初次学棋的新人般,动作标准地捏起黑子,应在九三。
“嗒。”
“嗒。”
二人相继交替落子,速度相较之前几名棋手,堪称神速。
陈九言向来以“快棋”著称,只是这西域初次入大虞,便挑战京城棋手的红教小和尚竟也丝毫不落下风。
人群骤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一名名观战者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了这位宫中棋待诏。
更有人杵在寒冬里,将冻硬的毛笔放在口中哈气,扯出空白棋谱,眼睛不眨地抄录这局很可能名垂史册的棋局。
赵都安负手站在人群中,眯起视线观棋。
扮做婢女的钱可柔低声朝侯、沈二人耳语,两人飞速退去,不多时,一人拎着两只马扎返回。
赵都安与文珠公主一人一只,恰好可以坐下观战。
“多谢。”文珠公主愣了下,轻声微笑。
继而以手轻轻掀开羊绒裙摆,丰满的圆臀绷起惊人的曲线,双腿并拢,坐于小马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