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兄长是要干大事的,自然不好持强凌弱。
但他只是一名小旗。
在总旗手底下,总要有几分作用。
会杀人,会背锅,不心软,就是最大的作用!
长刀不断落下,申屠元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不过他的丹田之中,那被吃喝嫖赌消磨的武道意志却飞速凝聚,化作一头飞熊模样。
今夜,司马府嫡亲,门客必然要满门诛绝,其余奴仆,三年以上者,诛杀,剩余流徙千里,这就是政斗!
玉京山今夜这场暴雨终于消歇了下去。
雨水顺着墨家修建的水道向下流淌。
第十二重楼上本来就甚少有普通人来,更何况是这个雨夜。
两匹绝世骏马,拉着一辆青铜马车急行于大道之上,赤铜锻造得车轮,直接碾碎水流,在青石路上发出细小的响声。
等青铜马车到了正午门前,车架上,满头白发的消瘦驾夫恭敬地拉开帘子。
帘子后,一位身穿飞鹰锦绣服,头戴金冠的英武青少年探出头,他面带微笑,提着饭盒,望向那白玉广场上仍然端正跪着的圣贤。
只不过与上次被儒家气运压得低头不同,这次,他仔细端详了一阵,然后轻笑一声。
今夜,小卒过河,将军儒家圣贤!
下了马车,周铁衣步履轻快,来到了梅清臣身前。
梅清臣在周铁衣步入这广场的瞬间就感知到了,他不止感知到了周铁衣,还感知到了玉京山上那场战斗。
“文远兄如何了?”
这是梅清臣第一次主动和周铁衣说话,他跪了很久,声音冰冷沙哑,但却像是一柄在石头上反复打磨的利刃,能够直接刺入人的心神,让人不得不从实回答。
周铁衣居高临下,对视梅清臣的目光,放下手中奢侈的,用墨石保温的饭盒,露出左手手背,上面一个‘义’字就像是烙铁烙印上去的一样。
“他与我下了一局棋,不服输,用自己性命,再布下一局,说要让他徒弟十年后赢我。”
一股勃然的杀意灌入周铁衣的精神之中,比面对车文远之时,恐怖十倍!
周铁衣没有动,也没有惧怕,反而用一种复杂地眼神看向跪着的梅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