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手持马槊,又将一柄枪挂在鞍旁。
“遗憾吗?”
李瑄问跳荡营的衙将高锴。
“挺遗憾的,只是遗憾没能死在丰安军城,那样我的血就会顺着黄河,流过家乡。”
高锴半开玩笑地向李瑄说道。
他老家是乐安郡厌次县(今山东厌次)的,黄河就从家门口流过。
祖上是郡望渤海高氏,以为有一天能荣归故里。
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心思,只有对家乡的无尽思念。
“天亮了,跟着我吧!”
李瑄心中难受,拍了拍高锴的肩膀。
他前世是战死的。所以他认为这一世是新的一生。他担心李适之再被李林甫这老贼算计。
思念兄弟们,和姐姐妹妹。
还有未完成的夙愿。
想到这里,李瑄浑身充满力量,他目光如炬地跨上火云马。
铁甲们持长兵,跟他们的主将一样有决心。
“冲!”
李瑄一声令下,火云马向南猛窜。
“噗嗤!”
唐军们按照王思礼的命令让开。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突厥士兵,被铁骑一下冲散。
李瑄挑起一名突厥士兵,将其甩飞。
他来回挥舞长槊,连续带走数条生命,一马当先踏上厚厚的尸体。
他视成千上万的突厥士兵为无物,跃马从高坡上往下冲,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由于李瑄速度太快,跳荡军和李瑄的亲卫根本跟不上。
但李瑄的勇气,激励他们奋马直追,同时收割坡上突厥士兵的生命。
“呼!唐军终于要崩溃了,他们的主将要突围。诸部上马,团团围住,不要让他跑了。”
颇黎瞪着血红的眼睛,下达命令。
他一夜没合眼,精神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若非军队指挥者,他都想亲自上坡进攻。
就在这个高坡上,一天一夜,喋血两万多人。
从完成战略目标,变成报复性进攻,誓要将丰安军覆灭。
之前颇黎有明确的目标,现在则很迷茫,不确定士兵们是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