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先不说风陵渡、大禹渡、茅津渡、灵宝、渑池等渡口,就黄河至新安县这一段,渔民用的野渡数不胜数,我们稍有不防,唐军精锐就能渡过黄河,截断潼关之路。”
“如果我军全线布防黄河,兵力严重不足,被唐军强渡,逐个击破的风险再增。且潼关西面也会被唐军强攻。”
“是以,一味守卫黄河,非兵家可取之道。”
“陕郡则不同,一直为两京古道最难行的一段,特别是灵宝至新安县的一段,山谷纵横。只要稍加布置,不必担心唐军渡过黄河截住后路。”
“我军灵宝大胜的威势还在,唐军若攻,便让他来攻。如若不攻,就继续拖延时间,待扫清南方,再趁机与李瑄决战。”
严庄向安禄山分析道。
现如今这种情形下,当用最佳选项,让崔乾佑发挥自己的长处,在陕郡与唐军碰撞一次。
他选择相信崔乾佑的统帅能力。
现如今,崔乾佑俨然是燕军第一名将,五万破十五万的战绩,翻开厚重的史书都不常见。
“潼关之兵撤往陕郡以后,以守为主。如果唐军主动进攻,于我军有益。传令崔乾佑,此战再胜,朕封他为骠骑大将军,以国公之位待之。”
安禄山一拍床榻,听从严庄的意见。
“陛下,现潼关之兵,只有六万。硬撼唐军十万大军,人手不够。当将曳落河和洛阳的一万胡骑,一万燕云铁骑,调遣到陕郡,补充实力。”
严庄再次向安禄山请求道。
虽然他内心深处对安禄山的残暴不满,但他比谁都想守住这份基业。
若干年后,人们提到他严庄,可以与萧何、张良齐名。
“近卫走后,谁来守卫洛阳?谁来保护朕?”
安禄山眉头一皱,面露不悦。
大燕虽在源源不断地招募兵马,但占领区应募从军的汉人,都是游手好闲的无赖,想趁着战乱释放心中的野兽。
还有一些活不下去的佃农之类,正常的良家子很少加入燕军中。
以至于召兵远远未达到安禄山心中的预期。
倒是一些豪强大族在得知李瑄被拜天策上将和秦王后,选择出人出粮,支持安禄山打败李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