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到最后,甚至连旅馆本身都在高兴,天花板与地板一阵轻微的晃动,发出了厚重低沉的鸣响,是这位拥有古老历史与漫长年龄的老者,正在欢迎客人们的到来。
她身上穿着一套酒保的制服,白色衬衣、黑色马甲,一排整齐的铜制纽扣,搭配那清冷的气质、干净的短发与利落的动作,竟给人一种英俊而又帅气的感觉。
大家一下都沉默了,几个呼吸过后,酒保少女才重新开口:“抱歉,我并不是说你,只是这些家伙知道有客人来到后,似乎太兴奋了些。”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很普通的旅馆,肉眼所见的一切,全都是木制的结构:木制地板和天花板、木制的桌椅、木制的楼梯、木制的花架……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木屑香气,有种阳光般的温暖。而无论是构成地板、天花板还是桌椅、楼梯的木头,上面的纹理都显得模糊老旧,似乎经历了岁月漫长时间的洗礼,为它们赋予了厚重的意蕴。
翻动酒具的动作顿时停下,正在调酒的少女抬起头来,视线在谢米高兴的小脸上停留了半刻,轻轻点头后又转向林格等人,刚想开口,忽然间眉头微皱,扫了墙角一眼,声音中有种雪朗姆般的冷冽:“安静点,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
这些都存在吗?
可惜恰恰都不存在。
一楼的大厅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或许也兼具酒馆的作用,但此时却空无一人,只有白金色的光柱倾斜漂浮。此情此景,仿佛大家都在午后的日光中变得慵懒,不愿动弹,只想窝在房间里睡大觉。
调酒师的服务对象不是喜欢猛灌黑啤酒的水手苦工,也不是只喝庄园窖藏葡萄酒的贵族,而恰恰是那些不愿与水手苦工混为一谈、又够不上贵族门槛的中产阶级。
这盏吊灯似乎兼具花盆的作用,里面生长着茂盛的草木和还未开放的花朵,投下一片郁郁葱葱的影子。它释放出来的光芒有些类似阳光,会跟随时间而变化,此时恰好是下午,光线最为灿烂的时间段,因此把整个大厅都照耀得澄澈明亮,连空气中最细小的尘埃都纤毫毕现,犹如海底的浮游生物,漫无目的地漂流着。
然后是木制桌椅上的各种餐具:陶瓷茶杯的盖子掀起又落下,咔巴咔巴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