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可悸动的心脏很快就会冷却下来的,他被谁看透了,又被谁安慰着?曾经没有从杨科先生那里获得的情感,到最后会从其他人的身上得到吗?念及此处,年轻人不禁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回荡在似有若无的远风之中:“既然是训练……”
“好歹也要穿上铠甲吧。”
……
一分钟后,林格重新出现在了楼梯口,而此时,旅馆大厅已经空无一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餐桌安静地待在大厅中央,连兔子先生和魔法植物都不见踪影,只有一盏吊灯在闪着寂寥的光。好像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这里会发生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于是刻意为他腾出了空间。
不过说实话,这时候林格反倒有些希望她们还在这里了。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是,他会从中得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不是突然获得的东西,本质上是失而复得。
他走过从未如此安静的客厅,踩着陈旧的木制阶梯上了二楼,来到爱丽丝的房间前,抬起手时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坚定下来,轻轻叩响了房门,在长长的走廊上发出了空旷的回响。
毫无反应,仿佛房间里面的人正在熟睡一样。
林格对此毫不意外,他隔了十次呼吸后重新叩响了房门,将这个动作重复了两遍。三次敲门都无人回应,于是他便不再走流程,而是直接说了一声:“爱丽丝,我进来了。”
便推门而入。
门没有锁。
但是房间内很暗,不仅没有点灯,连窗帘都被拉上了,黑暗就这样从角落和夹缝间流出,肆无忌惮地侵占了房间内每一寸陈旧的地板与每一块古老的墙砖,将它们都染成了同一种颜色。只在房间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些许光亮流出,那是幽蓝色的,冷冷地就像一道月光,打在了少女苍白的脸上。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天才玩家便憔悴得不成人形,她的金色的发色失去了过去的灿烂和明亮,变得干枯粗糙;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眸,其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了,黯淡得就像再也无法重燃的余烬;她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向不请自来之人表达出任何不满或恼怒的情绪,以沉默作为自己的态度,由于长时间不曾进水的缘故,她的唇瓣早已开裂,宛如干涸的大地缺乏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