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究的粗人,所以住哪里他无所谓,不管怎么说也比边关的条件好不是。
宁氏带着三个儿子,随继婆婆一起护送公公进了鹊仙居,她原本想立刻退下,不想她那继婆婆突然当着她公爹的面说道:“宁氏,如今你公爹要养伤,我得伺候他,没心思管家,你把对牌接过去,先管上一阵子。”
李氏此言一出,不要说是宁氏,就连程缚虎都震惊地瞪圆了眼睛。要知道从前为了镇北侯府的掌家权,李氏不知道和他闹了多少次,要不然他也不能在母亲过世之后,违背母亲的遗愿,硬将管家权从儿媳妇手里夺走交给李氏。
这才过去四年,李氏这两年管家也比刚开始有些样子了,怎么突然要交权?
程缚虎想不明白,宁氏心中却隐约有些了然,她微微屈膝行礼,平静的说道:“母亲的意思儿媳明白了,不过现在儿媳并不敢接对牌,烦请母亲着人先清点库房与帐册,再与儿媳妇交接,如此儿媳才敢接过对牌,暂代母亲管理府务。”
李氏面色一冷,怒道:“你公公重伤在身,我哪有心思对什么账,你接过去就是,难不成我还会贪污自己家的东西?”
宁氏心中暗道:你这都不打自招了,我还用说什么?她也不回话,只是看向公爹,眼神中透着一抹委屈。
程缚虎是个大老粗,可他这个大老粗做了几十年的元帅,掌管程家军的一应军务。在所有军务中,后勤供给是极为重要的一项,个中猫腻程缚虎虽不精通,却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他看到了儿媳妇那委屈的眼神,再看看李氏有些飘忽的眼神,程缚虎心里基本上有数了。
“儿媳妇,你先辛苦一下,替你母亲管家。”程缚虎到底向着自己的媳妇,对宁氏温和的说道。
宁氏眉头皱起,继婆婆说话,她可以不理会,但是公爹发了话,特别是为了救自己丈夫而受伤的公爹发的话,她若是不听,心里总有些个过意不去。可若是接了对牌,那岂不是要用她栖梧园的私库填补李氏的亏空?
看到儿媳妇不情愿的表情,程缚虎低叹一声,缓缓道:“先回吧,为父心里有数。”
话说到这里,宁氏只得应声称是,命人接过对牌。可她也不走,只安静的看向李氏,程缚虎想了一下才明白,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