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飞快跑进来,看到国公爷侧躺在地上,左胸插着枪头,鲜血流了一地,也是吓的面无人色,慌慌张张地掉头就跑。
“国公爷,您为什么呀……不至于啊……不至于……什么都不能比活着强……国公爷,您当兵一辈子……最该知道的啊……”这伤残的老兵伏地痛哭不已!
老兵知道国公爷是独自进忠烈堂的,而且那半截断枪他也认识,那正是陪着国公爷征战一生的五虎镇魂枪。军中之人,最讲究人在兵器在,如今兵器已成两截,可见国公爷进忠烈堂时,已经存了必死之心。
程思则得了消息,立刻飞速赶到忠烈堂,看到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气绝身亡的父亲,他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扑跪到地上,抱起父亲的犹自温热的身体,放声大哭:“阿爹……您不该啊……”
程思则抱起他阿爹的身体,一封信从他阿爹袖筒中滑落,程思则看到信封上写着“吾儿思则亲启”这六个字,心中悲痛更甚,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唤他一声“吾儿思则”了……
宁氏得了消息,立刻命人去罗家和宁家接回程谨松程谨竹兄弟,然后匆匆赶往忠烈堂。
看到丈夫紧紧抱着公爹的身体,悲痛到哭不出声,眼泪如泉涌一般汩汩滚落,已经打湿了他自己和父亲两个人的衣襟。
“子修,先看看父亲留下什么嘱托吧,事情总得……料理起来……”宁氏流着泪,艰难地说道。
程思则没有说话,颤抖着将他阿爹的遗书递给宁氏,他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宁氏胡乱拭了泪,接过公爹的绝笔信,看着信上的文字,宁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泪水滴在信纸上,洇湿了墨迹。
“子修,真的要按阿爹的遗命去做么?”宁氏悲泣地问道。
程思则艰难的点了点头,吃力的说道:“阿爹一生磊落,他……就……那样做吧。只有那样……阿爹才能坦然去见列祖列宗……去见他的生死兄弟们……”
短短一句话,用尽了程思则全身的力气,做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何其艰难!
宁氏无言的点了点头,悲声道:“好……我来安排……子修,你……”
想让丈夫节哀,不要太过悲伤,可这话宁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