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观集的街巷,是典型豫东村镇格局——前窄后深、房连墙、墙套屋,五六丈一个转角,七八米一堵断墙,
屋门屋窗东歪西扭,有的是干草垛,有的是存粮窖,有的干脆搭着临时的牲口棚。
日军把这里布置成了错位交叉的火力陷阱,而模范师要在这样的街巷中逐屋推进,就像把人放进了迷宫。
“老张,你带左屋!我从中巷进去!李新,烟弹——甩到那头墙角!”
副连长一边跑一边挥手下令,声音被爆炸撕碎,但众人们已然心领神会,各自展开。
第一班破屋而入,穿过前屋,跨进后堂,正撞上一名躲藏在粮坛旁朝外射击的日军军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枪就射。
“砰!”
三八式步枪冒火,他打偏了。
对面那名同盟军士兵早已低姿冲入,一脚将粮坛踹翻,满地麦粒乱滚。转瞬间两人缠斗在地,军刺撞上弹壳,火星四溅,最终还是同盟军士兵反手一抹,刺入脖颈。
“清了!”那人喘着粗气抬头。
外头,中巷交汇处的枪声突然变密。
“敌人反击,后墙口两人,窗口一挺机枪!”
“烟弹不够了,用炸弹封他眼!”
一名爆破兵拽出集束手榴弹,冒着白烟扔入对街窗口,
“轰”的一声,把窗框炸得像嘴角撕裂,火舌在屋里舔出一个趔趄着逃出的日军兵,他才跨一步,就被一名同盟军用轻机枪从腰到肩打了半圈。
地上血流出来的不是滩,是线,在碎砖、麦秸、窗棂之间蜿蜒向前。
此时,一组爆破手趁乱钻入巷后偏门,试图从祠堂背面切入。
“对街二层有枪眼,快躲!”一声吼刚落,楼上吐出一串三八式步枪弹,两人身上爆出血花翻身倒进了牛棚。
“我来!”
后面跟进的一名爆破兵猫着腰摸出火焰喷射器,从围墙后伸出喷口,“呼——”地喷出火焰弧线,一下把二层窗口变成了火炉。
楼里传出几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木梁塌落声。
另一边,小巷转角,二排正与日军一支小队拉锯对射。
“他们想收缩回祠堂主厅!”一名副排长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