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他的反讽,总之阿雁在这个事上表现出的一视同仁,已经足够安抚他过去多年的失落感。
而且,他又想起那晚阿雁在悄悄说的,他是阿兄,和她是真正的一家人。
不由傻乐了一下,素日里在学生面前端着的雅正做派荡然无存。
“不过,”范子栋担心道,“她这偏差未免范围太大了些,怎么关于我们的事,一概都记不得呢,我看她跟几个孩子没有这问题。”
“亦有。明义、明悦生产后,你们的消息传来,她烧过一场厉害的,后来一直犯着迷糊,直到我必须走的时候,她还是没好全。偶尔清醒时,也整日里骂街,跟普通市井妇人一般无异。不瞒你说,我在米铺再见她时,也觉得她的转变很
意外。”
范子栋脸色也跟着变得凝重,“好在现在好了,否则我无法跟九泉之下的父亲交待。”
顾行之这时做完了标注,拍了拍下对方的肩。
“所以现在确实不能告诉她事情本相吗,也省得她总防着。”
“还不是合适的时候。”
范子栋踱了两步,走近看他做标记,又问:“只是我想不清。”
“什么?”
“你走归走,大事当前,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但他们这两三年的日子是不是太苦了点?你就没做一点安排?”
说到这个,顾行之神色也充满疑惑,“我也奇怪,按理说再怎么也不至于。”
范子栋明白了,不是顾行之没安排,大约是那时还迷糊着的阿雁做了什么,才导致顾行之走后,顾家迅速陷入困境。
此话题就此揭过。
“你这几日还在授课?明智这段做什么?”
“可不?停一天,阿雁都盯着,说什么读书学习不能随意停,再学就需要更多的时间重新进入状态,所以不管多忙,至少要保证半日授课时间。你别说,我竟然觉得她说的有理。”
顾行之轻笑,“她现在道理是一套一套的,挺能忽悠人。不过——”
他神色越发柔和:“比之从前那过分娴静的性子,现在这样,倒是更鲜活得多。这样挺好。”
“正是。你问明智,是有安排?”
顾行之:“嗯,他既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