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流的脸冷冰冰的,好似被人糊了一脸雪,又冻上了一般。
陈韶似笑非笑地瞧他几眼,朝骑马护送的蝉衣与全书玉道:“回去吧,不用送了。”
蝉衣拉住马,先朝傅九道:“保护好公子!”
傅九点头。
蝉衣又看向李天流。
李天流依旧冷着脸,头也不回,走了大概三丈远,并没听到她警告的声音,又走了两丈,终于忍不住回头。
蝉衣嫌弃道:“终于舍得回头了?”
李天流冷哼着收回目光,又打马走了一段后,调转马头一路小跑到她跟前:“我留了二十个羽林卫给你,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事都往前冲。”
顿一顿,又道:“我知道你和你们公子都想让我留下来,但前朝太子党不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你们公子去悉唐县,前朝太子党可能会对付你,也可能会对付她,甚至可能两个都会对付。我是为保护你们公子才来的洪源郡,无论出现任何情况,我都不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相信你跟我一样,都不希望你们公子置身危险当中吧?”
蝉衣没料到他是这个想法,瞧一眼已经走远的马车后,收回目光,也收起脸上讥讽的表情,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保护好公子。”
“这是自然。”李天流脸上的冰雪消融,隐隐露出两分笑意,“今日你们公子是如何离开的,他日也会如何回来。如少了一根头发,那必是踏着我的尸体。”
蝉衣朝旁边‘呸’一声,“谁稀罕你的尸体?”
李天流扬一扬眉梢,“徐光肯定稀罕。”
这次去悉唐县,除了李天流和傅九外,陈韶还带了徐光及崔述、张儒沅和常思。
蝉衣又‘呸’一声,冷笑道:“你要敢死,即便徐光稀罕你的尸体,我也必定会夺过来给你五马分尸,我说到做到!”
李天流笑了。
薄薄的阳光穿透寒意落在他的身上,使他的笑也变得莫名有些耀眼。
全书玉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蝉衣,嘴角跟着勾起一抹弧度,悄悄打马离他们远了一些。不知过了多久,李天流打马走到她跟前,留下句‘你也注意安全’后,便快马走了。
看着他走远,全书玉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