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守军还未敲响警钟，瞳孔便已被血色填满。
“是那头吞了玄溟城的孽畜！快请老祖出世！”
天元城城主嘶吼着捏碎玉符，三千柄飞剑自城中央禁地冲天而起，剑光交织成网，却如蛛丝触火，顷刻消融于狮吼声中。
百万神藏修士结“天罡诛魔阵”，灵力化作通天巨剑斩向狮首。
“蝼蚁。”
血炎狮口吐人言，獠牙轻叩，巨剑寸寸崩裂。
反噬之力倒卷，结阵修士肉身燃起血焰，竟相互撕咬吞噬，化作一头狰狞肉山，施展各色神通，反扑向城内幸存者。
狰狞肉山施展的神通，正是死者生前掌握的种种绝学。
“以彼之道，饲彼之身……这便是血炎法则？”城楼顶端的紫袍老者惨笑，燃烧寿元祭出帝器残片“玄黄塔”。
圣器之上，便是帝器。
尽管只是帝器残片，威能也比圣器强了不止一筹，此时塔身暴涨万丈，塔内飞出九条锁链缠住狮爪。
“镇！”老者七窍溢血，往玄黄塔不断注入灵力与燃烧寿元。
然而锁链却突然软化，如蛇般钻入塔内。
玄黄塔剧烈震颤，塔檐垂落的铜铃叮当作响——每响一声，便有万名修士爆体而亡，血雾汇成溪流没入狮口。
“差不多了。”血炎狮慵懒抬爪，塔与老者一同灰飞烟灭。
三日后，天元城只剩一座深坑。
坑底伏着一名布衣少年。
少年身下压着半截焦黑的糖人——那是他妹妹临死前攥着的。
此时焦黑的土石被一只染血的手推开，布衣少年从尸骸堆砌的夹层中爬出。
他左臂畸形扭曲——那是被倒塌的丹阁横梁压断的，怀里却死死护着半截糖人，糖浆与血痂凝成暗红的琥珀。
少年踉跄着跪坐在废墟顶端，眼前是月光下泛着琉璃光泽的巨坑。
整座城池被血焰煅烧成浑然一体的“陶器”，修士的飞剑、凡人的瓦砾、孩童的银锁……皆熔作斑斓的釉彩。
他颤抖着扒开衣襟，一枚青铜残片从胸口坠下，悬在断臂处微微发烫。
残片刻有半个“道”字，边缘残留一圈圈神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