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翻,从冷面少年忽然变得开朗许多,嘴角咧起的弧度颇有些坏坏的味道。
“田姑娘,两年不见,你一封书信把我从北桦喊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在这邀我跳舞?”
传音是这么说,但他手上倒是大方,不仅任由田闵挽着,还主动学着别人的样子,手臂将柳腰轻轻一环,最后将手腕贴在田闵腰间为数不多的布料上。
“不写信,夫君就不来吗?”
田闵眨巴眼看着刀鬼,倒是让他一句话也接不上来,半天才争辩一句:“姑娘,你我拢共也没见几面,第一次交手更是直接叫上了夫君,这不好吧?”
他也笑了,周围不知名的乐器将气氛奏得刚好,开玩笑道:“怎么也得我见见你爹娘,你见见我爹娘哦,我他娘的没有爹娘,倒是有个师父不知死哪儿去了,你要找他恐怕够呛。”
“嘻嘻,”姑娘笑的时候腰肢也跟着颤动,顿时让阿泠的手腕有些酥麻,“你说的是站在那边跟把剑似的老头子,还是说的满脸灰雾的那个——若是后者,我已然是见过了。”
这倒是让刀鬼一愣,连忙追问道:“你见过我师父?他在哪儿?!”
田闵笑了笑,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似是颇为迷恋那样的温度,刀鬼急了半晌才轻声道:“陪我跳完,我就告诉你。”
刀鬼无奈何,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得知师父的下落,转头一看刘慕如鱼得水般在篝火旁和婧苗边跳边说笑,索性完全放开,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去了。
前半夜,使团切身实地体会到了滇南第一站所展现出来的热情,直至迎宾篝火宴会结束,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舍。
明天就要继续路程,即使再不舍,使团里的文吏士兵们也只好和方才的舞伴告别,甚至有人悄悄闻了闻手上残留的余香,心想着今夜还有没有额外的际会。
刘慕和婧苗留下相谈,不过确实也没有令人误会的场面发生,毕竟李玄一直寸步不移地守在这位郡王身旁。
两人说话的语气时不时会有些轻佻,但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官面话,那些轻佻的语气倒显得像是两个“领袖”之间距离得当的玩笑。
李玄向不远处的阿泠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放心离去,刘慕身边有他来守着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