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听得外面脚步声近,慌里慌张也不及穿鞋,只稍整衣饰,便匆匆奔至前殿。
幸得早这一步,只将将转过围屏,正与大步而来勋帝撞个满怀。青鸾险被撞倒,幸被勋帝扶住,蹙眉训问,“慌得甚么?素日里便也是这样莽撞吗?还是说,倒底是兵府出身?”
青鸾忙退后几步,几乎匍匐在地深埋面额,小心道,“臣女恭迎陛下!未及远迎,请陛下恕罪!”
勋帝垂眸掠过,只见一团藕色伏在脚前,煌煌烛火下,绸缎的荧彩笼罩着蜷缩的身形,愈发显得她可怜瘦小。他依旧如常地伸出手臂,想要扶她起身,顺便道了声,“起来罢!”
青鸾却伏首未动,惶惶回说,“臣女不敢。”
勋帝再一次手臂悬空,一无所获。他微锁眉头显然不悦,静默了片时回身往主座上坐了,再瞥一眼仍跪在屏下的青鸾,淡声问,“你身上的伤如何?”问过愈觉寡淡!还能如何?总不能疏忽痊愈了!总是痛的罢!难为她孤身入瓮还要受这番折辱!更难为她如此柔顺默然承下所有!倘换个人……听闻初阳城另有一位横行乡里打遍东极的二姑娘!勋帝想来不觉轻笑出声。
青鸾不解勋帝心思,惟谨小慎微作答,“谢陛下关问,并无大碍。”仍埋首暗处不肯露一丝颜色。
勋帝也再未开言,而是陷入另一段思量,心神游走不在当下,甚者目光投放处,亦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