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翌宁笑问:“柳士元,你与秦二属于何种范畴?”
柳士元自是知道秦二虽然先动手,但不是无故打自己,这事不能说,当即说道:“那这事就算了,那秦二作为我家佃户,拖欠佃租该如何论处?”
说到这个,郎翌宁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看他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没好气道:“柳士元,你刚说秦二未能保住你家田地,我来问你,你家田产所在何处?”
“费县。”
“费县现在什么情况?”
“被洪水淹了啊。”
“田产呢?”
“田产当然被淹在水下了。”
郎翌宁朝桌上一拍:“田产虽被洪水淹没,但仍在原处,何来秦二未能保住你家田产之说?因为洪灾,费县百姓流离失所,家都舍弃了,你还怪佃户没能给你们交租?还有,此次水患泛滥之地,朝廷都已经予以免除两年的赋税,你们柳家还要收租?胆子可真不小啊。”
围观群众也是义愤填膺的,这种天灾还逼人交租,这是人干的事?说话自然就不惯着了:“朝廷免税柳家收,柳家连这便宜都敢占?”
“柳家这是要上天啊?”
柳士元毕竟是秀才不是官,哪知道朝廷的免税政策,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跟朝廷政策对着来,自己不会给柳家惹下大祸了吧?
郎翌宁不管他吓没吓着,自顾自道:“不管此事真假,本官帮你记下了,少不得择个时间找柳洪好好聊聊。我南安县小,可别耽误柳家收租子。”
柳士元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下子给抓了把柄,还把父亲牵扯了进来,少不得一顿骂了。听县令的语气,可能还会将柳家从南安赶离,更加忐忑起来,自家财力雄厚的确可以搬至别处,但此刻到处都是洪水,如何能渡得过去?赶忙陪着小心道:“大人,小生一时胡言乱语,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催人收租呢,柳家自迁来南安,得大家不少帮衬,正思量着拿出积蓄为大家办点实事呢。”
郎翌宁目光微敛:“哦?这倒是好事。”
柳士元眼看有戏,连忙接上:“柳家自是愿意为南安百姓略尽绵力的。”
郎翌宁:“柳家能有此觉悟想来柳公子刚才应该是玩笑话了,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