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那超过三个月呢?”
“无药可医,等死而已。”
“什么!”现场除了郎翌宁的一声低吼,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幽国将士更是死一般地寂静。
魏弘怜悯地看了一眼昔日的弟子,心中不由感叹这孩子怎么这么苦命,转头对着宁悬心问道:“他还有多少时间?”
宁悬心肯定道:“没有新的毒物摄入,每日坚持放血的话,应该还能撑到月底吧。”
“今日初九,也就是说翟小子只剩二十来天了?”
翟翔心中微微涌出一丝悲戚:“原来人之将死是这种感觉。”
“不会的、不会的。”翟斐双目含泪跪倒在翟翔面前,苦苦哀求道:“爹,我们即刻启程返回大幽,我一定会找到医治之法的。”
明月看着哀恸异常的翟斐,心中满是心疼。
翟翔看着儿子真情流露,再也兴不起怪他不喊“父皇”的话来,但仍板着脸道:“站起身来,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下跪,你娘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翟斐突然醒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对了,就是娘亲!我去求娘亲,她一定有办法的!”
翟翔沉吟半晌,喟然一叹:“算了,孤欠她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可、可您只剩……”
“别说了,我心里有数。孤自小就离开大幽来到汤国做质子,那时候所有人就知道了孤是个被父皇遗弃的皇子,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而已。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做质子这段时间孤并不难过委屈,反而觉得最轻松最自在最幸福,因为在这里我遇到了魏师,遇到了宁子,当然还有静儿!当大幽的天子其实真没什么意思,如今能死在这里也算是遂了我的愿了。”
看翟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郎晔暗忖,这算是大彻大悟了?
“善恶当头终有报,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郎晔立刻听出来了,是于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似乎把南辰公主一行人彻底忘了干净了。
魏弘当即跟被人咬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出去逮了一个人过来,一脸护犊子的表情:“来来来,别躲后面说,给你个机会当面报仇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