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糙一声,赶忙瞬移避开了这折寿的仪式。
赵富贵体型肥胖,躲避不及,他忙跪下对着老太太磕。这不是什么美德的体现,而是他多少摸透了刘黑宝的性子,他怕挨揍。
“起来!起来!”刘黑宝吼。
“大人……大人……”老太太磕。
“砰,砰,砰。”赵富贵陪着磕。
好事儿的月光悄悄钻进屋内,顺着漏雨专用的裂缝,屈尊下就,美滋滋看着热闹。
“再不起来,我就揍你孙女了嗷!”刘黑宝威胁。
“我没孙女……大人……我没孙女……”黑暗中,那老太太手脚并用,档住了一口红漆黯淡、剥落的箱子。那大概是她年轻时的陪嫁。
这一幕其实是有些可笑的,因为这泥土屋内就只有两样事物,破木床和破箱子。木床底下能藏人,那木箱里面为什么就不能?
刘黑宝直接打开箱子,在老太太绝望的惊呼中,一个瘦削的小丫头露了出来。她只可怜地占据了一半的箱子,另一半是塑料袋、破纸张、针线头、旧衣服、还有两口破碗,一床脏被子。
她惊恐地望着刘黑宝忽然出现在箱子上空的大脸,冰凉的泪花挂着,纤薄的身子颤着,嘴唇咬得紧。
刘黑宝将她提溜出来,还没等把她放到地上,那老太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行了过来,死死抱着刘黑宝的大腿,泣着段段文字:
“大人!饶了她,饶了她!”
“我就这一个孙女了!我儿子被你们打死了!我儿媳妇被你们抓走了!我大孙子和二孙女也被你们抓走了!”
“我就这么一个孙女了!”
刘黑宝一顿,将颤抖得厉害的小丫头放到地上,那老太太赶忙松开刘黑宝的大腿,将她孙女紧紧搂在怀里。黑暗中,她望着刘黑宝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哀求和彻骨的仇恨。
刘黑宝手中出现一盏台灯,上面雕着艺术体的吉祥话,镀着金,这是在第五家搜刮来的。
他点亮,狭小的泥土屋登然亮如白昼。那老太太脸上的仇恨不见踪影,只剩了最卑微的哀求;那小姑娘痴痴望着这温和的灯火,歪头含着手指头,不由自主地幻想着什么属于孩子奇妙念头,一时失了神。
“跪下!”小姑娘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