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皇室区域了。
在漫天苍蝇的包裹下,克洛娒的声音艰难地从嗡嗡和砰砰声里挣扎而出。
“前面有哨兵。”他又挣扎了一句。
队伍大概三百人出头,都是觉醒者。除了最前面的克洛娒,其他人都在跟着铁链前方的人行走。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包裹在苍蝇的漆黑里。
“阿呆!”莫斯琉奇喊了一句。没等来回应,但他知道阿呆听见了。
“前面是什么?没有路了?为什么不走了?”有人陆陆续续地问。
“铁丝网!铁丝网!地下车库入口!铁丝网封住了!”克洛娒喊着。
“等哨兵!等哨兵!”他又喊。
在铺天盖地苍蝇撞击下,不移动起来,没有惯力和动能带着,缩在铠甲里就是极难受的事情。
像波涛,人们在漆黑一片的铠甲内部摇摇欲坠。视线孔里只有苍蝇们勉强伸进一点的几十根细足,有时上面的绒毛会拨弄着睫毛发痒。
但所有人用铁架和铁链连接在一起,人们知道自己倒不下。
却也站不稳,只能在兀自在没有光线的密闭世界里摇晃,永无休止地摇晃。
“漆黑的海!我坠入了漆黑的死海!”有人在喊。人们知道,这是外号“诗人”的那个家伙,同时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病。
“绝望的海!死亡旋涡!”他还在喊,“沉沦!我们都在沉沦!”
“给他几巴掌!让他闭嘴!”克洛娒喊着,听他气急败坏的语气,大概已经喊了不少遍,只是这一遍才没有被苍蝇们的动静封印。
人们满意地听到了砰砰几声,那是铠甲铁护手敲打铁头盔的声音。诗人闭嘴了。
但这种感觉终究被他道破了,这更难熬了。
“怎么还不开!怎么还没人开门!”有人在喊。
“这么慢!”
“拉倒吧!上次我们整整等了半个小时!老子脑浆子都被苍蝇撞迷糊了!”
“啊?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下马威!腐败的权力!恶臭的人性!他们在消解我们的人格!”诗人又在喊。
“再给诗人几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