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厮打着离去的两个马天引又蹿了回来,一追一逃。
跑在前面那个穿衣马天引边跑边回头,举着裤子嗷嗷叫着“穿上”,鼻青脸肿。
追在后面的光腚马天引像个忏悔战士似的,边哭边追打,张力极强,看上去相当变态。
“你有病啊!穿上!”
“站住!特么打死你!”
“你们都疯了是怎么着!?”
“站住!”
“你把裤子穿上我就站住!”
“不穿!站住!”
…………
李墨和白狗对视了一眼,默默看着这两人一追一逃,来来回回,身上伤势越来越多,嘴里骂得越来越脏。那条裤子在风中呼啦呼啦响,仿若一面怪异的旗帜。
在第十八个来回后,俩人看不下去了,便出手阻止。李墨踩着一片墨色光幕,将穿衣马天引提溜到了天上。
白狗招出一只一人高的封闭式绒棉狗窝,将光腚马天引罩住, 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狗窝内,一台老旧的台灯虚影提供着朦胧的光晕,灯座上还有粉色蜡笔的涂鸦痕迹,已经相当模糊了。
光腚马天引坐在地上瞪着白狗,牙咬得紧,嘴唇一颤一颤,眼泪无声流淌着。
“小龙龙。”白狗咧嘴轻笑。
“这些日子我不在,受苦了吧。”
擤了把大大的鼻涕后,光腚马天引的皮肤剧烈蠕动起来,骨骼咔咔响,五官开始转嫩,身形飞速变小,肤色暗了几度,几秒后便变成了龙神的样子。
“哼……哼哼哼……”他扑进白狗怀里,放肆大哭,但白狗衰杂的干毛拢不住泪水。
“这些日子你不在……你不在……死了好多人……好多人……”灯光下,龙神小小的身影抖若筛糠,像是枚被风暴折磨的新叶。
“每天都在死人……每天!卡茶鲁老头儿死了,小阿比死了,诺朵死了……死了!都死了!”
他咆哮起来。
“是不是所有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他猛得薅住白狗松弛的脖颈,死力摇晃。“你是不是也要死?你是不是也要死!”
“说!你是不是也要抛下我?!”
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