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在一种神游的状态中,走回了那株植物身边。它刚才被他压扁了,根茎断折。
它大概是椒草吧。虽说他不认识什么植物,也不认识什么椒草。
他拿起来吃。他真饿,他真瘦啊。刚才吃的肉骨头不知哪里去了,好像在胃里失踪了。
他一口口嚼。这椒草没清洗过,有沙子嗝牙,有小刺扎嘴。
他吃着吃着,饿晕了过去。但又没完全晕。
他依稀看见有车队驶过,向他来时的方向赶去。引擎震不散他脑子里的迷糊,轮胎溅起的石子打在脸上生疼,像小刀子一样。没人下车。
他没有求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求救。但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时间仿佛不再重要,他好像睡了一觉。他的烂手上被踩了几脚,他没来得急想疼不疼。他动了动。
世界摇摇晃晃了起来,好一会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
他看了看,周围很多车,很多人。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又睡了过去。
“戈尔不要他了?”马天引盘腿坐在一辆吉普的车顶,问向另一辆车上和白狗并肩坐的李墨。
“等会儿得再给他点儿吃的,说不定还需要一些补剂。”李墨说,“他的身体快被那条蛇吸干了,每个细胞都在哀嚎。”
“你们为什么还知道细胞?”马天引问,“历史不都没了吗?”
“但一些技术和文件还在,或多或少有一些,何况很多设备还好好地躺在那里。”李墨叹息,“虽说我们知道细胞的存在……唉,医疗水平还远远跟不上,目前只能治一些外伤和感冒”
“什么都断层了,人们在努力追逐六十年前的荣光。”
“但研究这种事情还是太奢侈了。就比如红曼,这次祸乱一来,什么研究都中止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接上。能持续研究往昔的,怕是只有大势力了。”
“龙神节在哪里过?”马天引问。
“在边境,有五十座城,都是过龙神节的场所。”
“唉,商量个事儿呗。”
“何事?”
“鹿鹿我带走玩几天,大战前给你送回来。”
“呵呵,淮中要你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