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发生,冷眼旁观,欣赏着在眼前上演的惨烈灾难和戏剧。
孔大师如遭雷击,冷汗淋漓。
刚刚她正是从里面走出,可在混乱和创伤之中,竟然连丝毫都未曾察觉。可更令她恐惧的,是那个人的面孔。
如此苍老。
明明如此熟悉,但此刻却陌生无比,令人难以置信。
协会所派出的大师,主理泉城一切炼金工作的管理者,提出和把控整个施工和一切流程的大师。——段穆!
她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怒视,可很快,自耻辱和狂怒之中咬牙,转身离去,带着幸存者,毫不犹豫。
只有叶限一步步走上前,凝视着那一张仿佛永远写满皱纹和愁苦的苍老面目。
满怀好奇。
“段大师无恙?”
段穆满不在乎的一笑,看向了她:“那叶大师你呢?我记得你是在深井之中施工吧?那可是最危险的地方来着。
孽化倒灌的时候,我都以为你会死在那里呢。”
“还好,我这个人性情乖戾,对谁都不放心,看谁都碍眼,对谁都信任不起来,总会做点自己的小准备。
反倒是段大师,忽然之间,真是吓到我了。”
叶限双手插在口袋里,郑重端详:“忽然之间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可半点看不出来平日里挂在嘴上的老迈残躯啊。
我是不是应该夸一句,老骥伏枥?
实在不容易。”
“容易,其实,挺容易的。”
段穆毫无自得,更没有任何的欣喜。
明明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应该志得意满、居高临下的嘲讽才对,但此刻面对叶限的话语,那一张满是愁苦和皱纹的面孔,越发苍老。
只是,疲惫一叹。
“只要脸皮够厚,自然能够屡败屡战,只要能爬得起来,自然百折不挠…这种对于败者的嘉许,除了糊弄人之外,也只能用来当做毒药撒在创口上了。”
段穆仰天轻叹,再忍不住,发笑:“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都将我当做大器晚成、百折不挠的范例,可我却无一日不曾在想——为何大器晚成、百折不挠的不能是别人?非要是我不可?”
叶限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