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轻易得罪一名秀才。”
蔡修端听得懵懵懂懂,瞪着大眼睛,听着丁黟温柔的声音,说着似懂非懂的话。
“知道一个县城的士绅阶层是什么吗?”
蔡修端摇摇头,“爷爷没说过。”
丁黟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士绅是压在里正之上的人,而里正,是曲洼村最大的官,士绅比里正大。”
“这还不算,如果你一旦考中进士,朝廷就会授官,到时候,你比士绅还大。”
丁黟尽量用浅显的道理做类比,小孩子不懂其他,但绝对懂谁比谁大的道理。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蔡修端摇晃着脑袋,皱着眉头,消化丁黟所说的话。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只要能考上秀才,我们家在曲洼村就不会被人欺负,要是能考上举人,那在山常县,蔡家都能站稳脚步,要是一不小心,考中进士,蔡家的族谱,给你单开一页,你这一支,从你开始。”
这种荣耀,蔡修端拒绝不了,但他还是有担心。
“奶奶,爷爷考了那么多年没考上,还使得家道中落,我怕……”更怕的是回家被父亲打死。
蔡安康作为长子,更是对那段日子记忆深刻。
蔡家,从富足之家,慢慢衰落。周围和蔼的叔伯爷爷们,露出狰狞的獠牙。
蔡安康教育孩子,总拿那段时间的事情说事,警告他们,做事量力而行,实在不行,就换条路,不要一直死磕,他们,磕不起。
谁要是不听,蔡安康放狠话,打断他的腿。
父亲的话,蔡修端记忆深刻,因为蔡安康说过许多次,多到耳朵起老茧。
丁黟听着,淡淡一笑。一边揭蔡明贤的短,一边安慰害怕得蔡修端。
“知道你爷爷为啥多年考不上吗?”
“为什么?”
“因为他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