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
卫玉成迫不及待接过信,手指颤抖着打开,看了一眼,敏锐察觉大家都在看着他。
“咳!十一,没事先带他们下去,去找六哥,我还有事要忙。至于他们如何安排,我自有定夺。”
“好啦,其他人也散了吧。”
人群散去,卫玉成拿出信,逐字逐句看起来。
信的遣词造句,是丁黟的风格,先是对卫玉成攻下磁州大加赞赏,接着劝导他,步子一定要稳,稳打稳扎,楼州永远是他的退路。
丁黟在信中写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一句,卫玉成感触尤深。
他从小见识到的,是国都诸公的奢靡,同一座城池中,有人却食不果腹。
是流放路上三千公里的人心莫测,权贵人家子弟草芥人命,沿途百姓畏畏缩缩的眼神。
是上千公里的荒漠,和人心叵测。
是楼州的贫苦。
还有如此磁州底层老百姓的疾苦。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方,泾渭分明的身份,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庆阳国的百姓,极其能吃苦,他们要忍受官爷酷吏的残酷镇压,还要忍受乡邻之中,得势人家无理剥削。
信最后,丁黟详细介绍了二十个人每一个人长处,看着似乎都没有大本事,但运用得好,也是黑马王炸。
卫玉成知道丁黟不会随便给他塞人,他坐下来,按照丁黟曾教导的思路,拿出纸笔,将二十个名字写到纸上,在用曲线连接起来,互相映衬他们的能耐。
以及用处。
最终,形成一个闭环。
“我就知道,大姐不会随便给我塞人。”
卫玉成停下笔,一口闷干冷掉的茶。
茶入喉咙,化作动力。
第二天,卫玉成亲自考察二十人,脸上无悲无喜,内里频频点头。
天衣入冬。
冬天的战争,并不好打。
卫家军却跟打了鸡血一般,特别是见识到磁州守军那一身破烂装备,蜡黄色的脸。
而他们,身上穿着新做的暖和棉衣,喝着热辣辣的汤,吃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腰挎长刀,手持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