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方文渡迈着四方步,从影壁后绕出来。
各班人员已就位,丁黟瘫坐在堂下,眼神坚毅,坚毅中带着悲戚,时不时吐口血。
衙役怕她出问题,已经去找大夫。
惊堂木拍下,方文渡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官威十足。
“升堂!”
“威武……”杀威棒敲击地面,带来的震撼使得外面看戏的百姓,脚步原地小碎步移动。
动了跟没动一样,眼神依旧炽烈,看向大堂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方文渡挑挑眉,他就说嘛,当县令有什么不好,每天吃不完的瓜。
这个世界,还是吃瓜人的世界。
比起京城的勾心斗角,还是下面更适合他。
虽然,京城的瓜更好吃。
但京城的瓜,是会死人的,特别是宗室的瓜,吃的时候香,吃完小命不保。
不划算。
“咳!”方文渡一本正经坐直身体,“钱氏,你口口声声说是家务事,却不说清缘由,如今到了公堂之上,还不速速招来。”
方文渡一开口,省略问名的程序。
丁黟强忍喉咙的铁锈味,这血啊,半真半假。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被人下毒,还不允许她多吐两口,也说不过去。
“老妇钱氏钱永芬,状告不孝子孙钱修永、钱承福、简德元,谋财害命,不仅下毒,毒死老妇,还转移钱家家产,改姓为简。”
转移的家产,就让他们去查,查到死都查不到在哪。
丁黟体内的毒,被关押的钱家忠仆,还有钱家的账本……
如此多的证据,无一不是在证明,丁黟说的都是对的。
到时候,丁黟只要一口咬定,已经转移的财产,都是那父子三人的问题。
还有签好合约之后,父子三人不能按期交货,关她一个老太太何事,她也是受害者。
这种事,按照这个时代的设定,那真的得是老太太关起门来,咬碎牙,苦果自己吞。
丁黟则是展示了,何为掀桌子的能力。
招婿简长丰,本就是为了钱家传宗接代。
咋滴,你简长丰不乐意,儿子孙子还拥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