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
还没见到父子三人的惨状,腿先软了。
“怎么,三位掌柜?”赵安不解,语气有几分不耐烦。他这一天,到处奔波,水都没喝一口,来人还给他磨磨蹭蹭。
尽耽误事。
之前那些好感,也没了。
冯掌柜年纪稍微大点,见识也多,咬咬牙,送上一个荷包,一脸谄媚。
“赵捕头勿怪,实乃小人乍然进一次衙门,胆小。”
赵安掂了掂荷包,嘴角扯出一抹笑,看在荷包的份上,给他们透露一点有用的消息,实则这消息,走进去便知道。
“好啦,别整那虚的,方大人是个好官,让你们来,是想问问,钱老太太状告钱修永父子三人意图搬空钱家的事,问你们铺子上有无异动,照实说便可。”
三位掌柜心落回来。
抬脚走进县衙。
公堂上,见到受刑后奄奄一息的父子三人,再看两端手持杀威棒的衙役,顿时跪倒在地,高声喊冤。
“青天大老爷做主,草民冤呐……草民本是钱家粮铺/钱中酒铺/钱家杂货铺的掌柜,兢兢业业,不敢贪墨分毫。没曾想,钱修永、钱承福、简德元等人,动辄去到店铺,带走大量货物,还不上草民记到账簿上。如今,更是不经草民等人在场同意,一次性拉走所有的货物,意图嫁祸草民。”
“草民等人做了一辈子掌柜,万无贪东家货物的事情,求大人做主,还草民清白。”
说完,三位掌柜以头触地,花白的头发,与公堂上方“明镜高悬”,交相辉映。
宁治县不是没有案子,比这凶残的案子,在方文渡当官生涯中,不是没见识过。
但这种脉络清晰的毒杀案件,他倒是第一次见。
背后有一双手,在推动案子朝既定的方向进行。
可惜,别人用的阳谋。
方文渡怜悯看了堂下三人,爱莫能助。
不作不死。
或者说,那位钱老太太背后,有高人在策划。
方文渡在乎吗?
他不在乎。
因为案子实在太清晰,钱家父子三人也已经承认,有没有三位掌柜的证词都已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