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路小堇沉默了一瞬。
哦,想起来了。
老家杀猪放血,就是这个调调。
先把猪死死摁住,再五花大绑,再一刀割喉,案板下,是一个装猪血的盆儿……
——而现在,她就是这案板上的猪。
——待放血的猪。
路小堇:“!”
不会这么荒谬吧!
下一秒,一把利刃从她脖子上划过。
口子划得恰到好处,要深不深。
既不会让她立马死去,还能让血顺着桌板流到冷凝盆里。
这一招要让杀猪匠看到了,那盯着家里几百斤的大肥猪得笑得多开心啊!
但路小堇笑不出来。
她此刻又痛又冷,清晰的感觉着血液和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失,却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是死过无数次的她,也被这样缠绵绝望的死法给整破防了。
太痛苦了!
太绝望了!
她不想死!
她不想死啊!
“啊——!”
她脑袋一点一点扭曲转动,脖子断了一般,死死盯着司空公麟。
“为什么——!”她怒吼,“为什么要杀我!理由!给我理由!”
“我就一个废物,为什么非得死不可!”
“为什么啊!”
她可以死。
但,她为什么一定得死?
路小堇近乎癫狂。
整个人像是坠入地狱的恶鬼。
司空公麟终于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他走到跟前,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蹲下身,指尖点了一点冷凝盆里的血,放在嘴里尝了一下。
“嗯,很好,血没染上风寒。”
“能用。”
路小堇瞪大了眼睛。
这一刻她才忽然明白,在司空公麟的眼里,她不是个人。
只是头待宰的猪。
她就算是再怎么嘶吼,再怎么痛苦,他都不可能多给她一个眼神。
他只在意她的血干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