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往水里跳,用这水来解他身上的毒,但绳子就那么长,他一跳,路小堇必醒。
路小堇一醒,肯定会把他往上拽。
到时候,一旦灵气没彻底恢复,他就死翘翘啦。
束楚不敢赌。
他咬了咬牙,只能窝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路小堇。
这一瞪,就是一晚上。
次日,路小堇醒来,精神好了很多。
吃完早饭,她给束楚喂了药,还重新把人绑了一遍后,才静静等着水位上涨。
等水位漫过台子,路小堇熟练地勾住牢门,往上一跃。
绳子,刚好够束楚留在台上。
“师姐,你在干什么?”
束楚不解。
但当水漫过束楚脚跟,开始撕咬他时,他就理解了。
“啊——!”
痛呼声响彻天际。
“该死,痛痛痛——”
束楚立马顺着绳子往上爬,然后跟路小堇一样,像只壁虎似的贴在牢门上。
质疑路小堇。
理解路小堇。
成为路小堇。
束楚之前是不怕水里那些东西的。
他有灵气,能设结界,结界能阻挡那些东西,根本近不了他身。
只有那些有药效的水,会浸入体内,为他疗伤。
但现在不行了。
他被路小堇喂了毒。
其他的不说,单是他身上仅存的那点灵气,根本就设不了结界,更别说阻挡这些东西了。
就只能任由这玩意儿撕咬。
这玩意儿咬起来是真疼!
比千万根针扎进体内还要疼!
不仅疼,你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在被吃掉。
那种感觉很微妙。
好像死了。
又好像还能活。
“师姐,这水应该不会再往上涌了吧?”束楚扒拉着水牢,语气透出些许希冀。
路小堇扭头盯着他:“你第一天进水牢吗?”
当然不是。
束楚常来。
跟祝季受伤就往冰洞凑一样,他一受伤,也爱往水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