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良嗓音低沉道:“阿七没了左手,以后怕是不能再护着你了。阿四、十七和二十五都没了,三十一的腰伤了,一身轻功就剩了皮毛,也不能护着你了。
就剩一个阿十,中了两枝弩箭,好在都是在左肩,救治及时,能好,好了的话照样拨给你用。”
王源刚听到众人没有全死的惊喜还带在脸上,姬无良的话又狠狠地击打在胸口。
他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烦请侯爷告诉阿七、阿十和三十一,之前他们已经向我表过忠心,那就是我的人了,让他们安心养伤,我负责给他们养老。
只是我还是喜欢用老人,阿七以后就当我的车夫吧,三十一和阿十等他们好了就来见我,我定会给他们安排好一切。”
姬无良看着眼前挺直着后背和自己说着会安排好什么的王源,一时之间心里莫名地起了怜惜之意。
明明是个女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据说疼到满地打滚都没有流过一滴泪。
腿上的伤那么重,弄不好以后走路都可能会有影响,却好似丁点都没放在心上,与自己记忆里手上擦个皮都哭的昏天黑地的娘,以及曾经父亲的那些女人们,完全不一样。
几番生死,受了多大的惊吓,第一次直面鲜血,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就是自己,当年第一次上战场都适应了好久,做了几晚上的噩梦。
可他坚强到让人心疼,除了当初见到自己时哭了一声外,什么时候都挂着淡淡的笑,只是这笑里总少了些什么。
姬无良伸了伸手,他想像和辛林一样,不高兴了打一场,亦或是和何儒华一样,不高兴了吵一场,哪怕是像略有交情的普通朋友一样,拍拍肩膀给他个鼓励,都不行。
若是不知道这是个女子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还怎么能拍?
姬无良攥紧了手指,压抑着蠢蠢欲动的手,还不如不知道呢。
迅速转移话题:“今日你的忘机阁开张,十分成功,只是江掌柜怀里揣着个钱匣子从北城奔波到侯府,是不是有点儿不安全?”
王源还愣着神,只“嗯”了声。
姬无良没脾气,问道:“好好的书肆取什么名字不好,叫什么忘机阁,这是怕大家看了你们的书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