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退下!”
桥蕤作势要掌,宽袖带起的气流惊飞梁燕。
而俊美小厮却抱着暖炉跳开三步,脚上鹿皮靴跺得青砖脆响:“父亲好不讲理!”
就在她转身间,却悄悄将杨弘腰间铜牌往袖中一带,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宛如彩蝶掠花。
房外廊下,桥蕤的亲随乔洪正盯着阶前冰棱发呆,这河北的天气比淮南冷了好多,你瞅着冰棱子。
忽然,乔洪后颈一凉,扭头就见自家小主斜倚朱栏,两指夹着不知从哪摸来的蜜饯,在她唇边晃呀晃:
“洪叔,我在淮南就听说,邯郸有一种叫蜜渍梅子的东西,据说吃了能让人忘了祖宗八代…”
乔洪刚要开口,忽见自家小主变戏法似的摸出一张铜牌:“洪叔,走,咱们现在就去街上瞧瞧!”
乔洪一脸难色:“小主,这需征得将军同意!”
“洪叔,这铜牌就是家父给的,你说他同意没有?”
少顷,一身女扮男装的小乔,手持铜牌大摇大摆的迈向鸿胪馆大门。
她故意压着嗓子,对门外欲上前询问的守卫道:“杨特使派在下出街采买!”
说着,脚下鹿皮靴已跨出门槛。
后方,乔洪追出来时,正瞧见自家小主将手中铜牌往门卫眼前凑了凑,噗嗤笑道:“这下可看清你们鸿胪寺发的牌子没?”
语罢,小乔将铜牌揣入袖中,拎起衣摆便往长街奔去,她红色的中衣从皂衣外袍下翻出半寸,恰似冬日跳动的火苗……
乔洪抹着汗追到西市大街,前方人潮如织,他目光四巡,只见自家小主正在街边踮脚挑选草靶上的糖葫芦:“我要这两串!”
说着,小乔从腰间皮抄内摸出一沓龙币,看得卖果郎眼睛都直了。
“给你一百,不用找了!”
小乔递出一张百文龙币,拈下一串糖葫芦,往刚至面前的乔洪嘴里塞:
“洪叔且尝尝,听说北方的糖霜能甜掉牙呢!”
突然,长街前方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虽然看着很普通,但马车周边的护卫一个个虎背熊腰,一身杀伐之气,慑得街上行人下意识的避让。
小乔咬着半颗糖葫芦,对身旁乔洪道:“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