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员外可真是大智,竟然舍得那么多钱财给女婿,就为了保下小儿子一条性命。”
孟婉兮对素简越发讶异了,言谈之间就想通其中关窍,笑道:“事情若只是到此为止,只怕也扯不上审刑院了,女婿的份额十占其七,宗族怎会同意?是以, 说是有四份一模一样的遗书,实则四份只有三份是一样的,那是员外布下的一个局,只有族长知晓。”
“布下的局?”素简心中好奇,手上的动作越发慢了。
趴在床榻的孟屏君终于忍不住,强睁开服了药昏昏欲睡的双眸,开口道:“去换乌木进来,素简姑娘,你且坐到一旁听兮儿好好讲故事。”
“这,”素简讪讪道:“毕竟男女有别”
“无碍,你们江湖人不是不讲究男女大防吗?本宫也不讲究。”孟屏君百无禁忌,道:“待兮儿把衣裳整理好,便让他进来吧。”
素简忙道:“娘娘,话虽如此,还是民女——”
孟屏君道:“此事乃是精细活,若只靠你一人之力,须得耗时半月不可。本宫只怕久了横生枝节,还是你和乌木二人轮着来,时间上也快些。”
素简仍有些犹豫,孟婉兮已收拾好衣裳,掀开床幔去唤乌木了。
她腰腹上的玉兰花已经绣好,素简给她敷的药,也不过是让最后一点红痕消退得更快些。
“娘娘,您是和陛下彻底不过了吗?”素简见孟屏君又闭上了双眸,还是忍不住问道。
孟屏君声似呢喃,随意道:“嗯,早就不想过了。”
一番收拾,乌木半跪在床榻边上,蘸着颜料在孟屏君的背上穿刺上色。
素简自然也不肯干歇着,跪坐在另一边的床榻上,一同为孟婉兮用细笔绘好的图腾上色。
美人肌肤如雪,延颈秀项,如今却玉瘦香减,着实堪怜。
孟婉兮捧着杯热茶,坐在美人榻上接着说道:“刚刚说到那员外自知命不久矣,写下了四份遗书,也请府衙勘过了,那女婿将妻弟接回家中照顾。谁知等到十五年后,不止钱庄不认,那遗书也变了样了。”
素简奇道:“难不成经过府衙勘验的契书,也能作假?”
孟婉兮淡淡一笑,道:“那员外本是个游商,走南闯北积攒下许多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