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明都又想:
“也许这种展示与征收才是委员会们更重要的目的。”
他躺在栀子的怀里,艰难地转了个身。栀子把他抱得越来越紧了,褶皱与褶皱轻轻地张合与摩擦,像是一种无声的挑拨。一度有时,他几乎以为栀子发了疯,而自己即将被捕食和消化,但临到头了,却止于融化般的相触。
整个天球的内部,许多的不定型的身上都发着一种远比原本味道更为清新甜美的香气,这种香气让这忘却了大半自我的不定型或者人懵懵懂懂,浑身似火,唯一的理智只模模糊糊地沿着彼此脉脉的流动听到远方克里希那大师低沉的自语:
“天球的温度和湿度设置错了,不该是这样的。设置成这样的话,不定型们的季节就到了。”
那时,阿美西亚外,温柔的夜色正抚摸着大地,地上的动物彼此追逐、嬉戏、扑倒、打闹,相与为一。尘土在阿美西亚的边缘飞出许久,而花朵受了天上雨点露水的滋润,显得更为炫目和皎洁。空旷的野外,斑花的小鼠从机械的碾痕中冒出脑袋,好奇地张望远方。草叶的边缘,雨水已汇聚成小流缓缓地流淌。
头顶是绚烂的星河缓慢地在阿美西亚的边上移动,再过数个小时,太阳又从淡蓝的天际边缘升起了。
这里的大地一片生机勃勃,是这颗星星上最后的绿洲。
克里希那大师好像从未睡着过。他凝望着接近赤道的草原,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我小时候,这里苍凉得多,现在却变得极好极好了。”
黑天大师接话道:
“第二中央还算有这个实力,不是吗?他们一直认为,他们可以改变我们星球的环境,使得数千年前,甚至数万年前,数十万年前他们记忆里的景象复现于世。”
克里希那平淡地说道:
“但也许,这只是自然一时的青睐呢?”
黑天大师没法回答这句话。
克里希那就继续说:
“第二中央的第一代委员会,把他们那属于数千年前的记忆往后传承得太多,过多的对于过去的追求,会让孩子们发疯。”
阿美西亚没有停留,继续沿着他既定的轨道偏向了东南的位置。
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