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分辨不出了。
熊芈转身,用木杖想要从污泥里挑出一点东西来。
巫咸制止了他的行为。
他说:
“我什么都能吃。”
巫咸摇了摇头:
“这真不能吃。你忘了前天上午,族长儿子凿冰取水,喝了这里的水,没一会儿就肚子发胀,在地上疼痛难耐,命悬一线吗?”
与露水,或者熊部落曾经依赖的那条大河不同,迁徙路上,他们遇到的大多的地区水都不能直接喝。
“可是……那接下来几天我吃什么呀,总不能你现在让我往回走吧,大巫。”熊芈睁着眼睛,说,“我回去,多丢人……”
李明都听到其他的熊部落成员说
“我们给你分一点,差不多是够的。”
“还有……”
年长的巫咸喘了一口气,补充道:
“把你的腿脚给我看看,被刺破了不是大事,但被毒水浸了是会死的。”
果不其然,熊芈翻开裤脚一看,被草根刺破的伤口已经红肿溃烂,流出的血也在发黑。
巫咸先是叫人吮出血来,又从自己的木筐里选出草药外抹处理,再歇息片刻,才重新叫众人出发。
李明都不担心熊芈,但更担心巫咸。机器几步走近巫咸的身旁,低沉地说道:
“你好像体力不支,还能亲自走得下这条路吗?我可以……送你回去。”
巫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已经很久没有戴过那兽角的冠冕了,一头稀疏的黑发,混着银丝,质地粗糙、干硬……
“年轻的巫……”他说,“你知道我有望气之术,难道你认为我会没有看过我自己的未来吗?我的日子还很长呢……”
在古老的世界里,人世间还不曾有过任何的路。
气候越来越怪,太阳刚刚升起没有多久,天空就飘起了暗沉沉的雾气,整个大泽顿时阴风惨惨,凄凉满目。
好在他们要走的路不是很长。
接近傍晚的时候,天空飘起了一点霜雪,晚风夹着雪花轻盈地飘荡在这片古老的大泽上。这行人已经半数带伤,但他们终于望见了在一片坚实的大泽中心的土地上,搁浅在冰霜雪泥中的木舟,还有木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