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还在唱那首女孩子才会唱的歌。
“花朵呀……果实呀……兽牙呀……项链呀……情谊呀……永不改变呀……”
在这冬天的春天里,磐姐说不上自己是热还是冷,冷汗从她发白的鬓角上流进了她的兽皮衣服里,弄得她身上发痒的。
她大声地喘气,擦了擦自己的脸,就大声地问道:
“又找到猛犸牙吗?孩子们,找不到的话,我们明天再来。”
她可能并不期待什么回复。但快活的年轻人扫开了雪,从倾倒的帐篷与尸骨里真的找到了猛犸牙。
一个年轻的女孩,好好地用湿润的兽皮擦了擦那根猛犸牙,把那根猛犸牙举到了天上。她举着猛犸牙,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声说:
“妈妈,妈妈,我们找到了。这里真的有猛犸牙!”
磐姐晃了晃自己的身体,步履艰难地往前走。她接过猛犸牙,仔细地看了看,又看了看。
太阳当空,阳光照耀在这颗漂亮的玉白的大的牙齿上,上面那像是圆形的又像是方形的被人雕刻出来的符号闪着雪一般的蓝光。
“妈妈,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根猛犸牙?这是你以前猎到的吗?”
草原上吹着一阵接着一阵的寒风。
磐姐带着这群少年男女往熊部落的营地走。她说:
“这不是我猎到的……这是以前一个人送我的……后来,后来在部落里丢了……是被精灵偷走的……精灵、可恶的精灵把它带到了这里……一定是精灵,一定是精灵……”
夕阳西下,天边是一片紫色的霞光。
炊烟从草原上袅袅上升到天际。人们正在营地里生火做饭,熊家族的或者牧家族的正在唱他们随性的歌,奏着能发出声音的骨头。磐姐走到部落挡风墙的边缘,没再往前走了。
通红的阳光照在她的背上。她朝炊烟与火堆疑惑地、不解地看了半天,好像看到了过去山谷里那些自己最熟悉的人。磐姐不解地、低沉地、嘶哑地呼喊道:
“妈妈呀,爸爸呀,兄弟呀……姐妹呀……我的朋友们呀……你们都到了哪里呀……”
要知道,太阳起来就得出去呀……太阳落山就要回家呀……